2015年5月27日星期三
走在黃桷坪
走在這個據說稱得上世界之最的塗鴉街,便走進了一個安詳靜謐的所在。黃桷坪,經過短暫的陣痛過後,驚豔絕美得無以倫比。走在黃桷坪,置身這迷漫著濃烈藝術氣息的老街,重新審示這塊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心情逐漸亮堂起來。
黃桷坪在重慶九龍坡,因四川美院因坦克庫因一群非著名黃漂的存在而在重慶人心中駐足紮根。三年前,經大畫家羅中立先生創意,政府搭臺,以創意聞名的塗鴉街橫空出世。儘管居家之所離這裏不消一刻鐘車程,但我卻一直沒有找到光顧的機會。
其實內心十分想去。滾滾紅塵中,不盡煩惱與功名纏身,怎一個浮躁了得?有人簡單地歸結是轉型、是市場、是體制機制的緣由,其實,任何凡夫俗子,是無法擺脫虛名浮利的羈絆的。如我一樣的人至中年,人生旅途過半,是多麼渴望能夠放慢急速奔走的腳步,置靈魂於休息之床,擁片刻安寧,讓疲憊的身心得到些微的舒緩,把一腔無端的急切、慌亂、無序來悉數釋放。如是,那該是多麼美好愜意的一樁事情。走在黃桷坪,我分明找到了這種感覺。
直轄前夕,我在離黃桷坪不過千米的一處土建工地組織施工,免不了與眾工友把黃桷坪彈丸小街的眾餐館悉數光顧。——那個時候,川美的大門似乎沒有完全洞開,黃漂的說法如天方夜譚,坦克庫還是名副其實的軍事重地,浪漫多情的501藝術基地自然還是一個儲運公司的倉庫。因交通不便,黃桷坪仿佛被愛情遺忘的角落,破敗的老街,陳舊的建築,管理的無序,雜亂無章的符號寫滿整個街頭。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一餐不算豐盛的工友生日宴後,眾食客二斤黃湯灌下,紅著眼睛就成了老子天下第一,不知何事就在大街上與大蓋帽們操練起來。雙方有背景,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練家子一般乒乒乓乓;圍觀者人山人海,起哄的、叫好的、添亂的……把個黃桷坪弄得烏煙瘴氣。那時黃桷坪,天空灰濛濛,地上髒水流,無所事事的土著,一個死耗子也要圍半天。
離開工地轉眼十三年,再花大把的時間去黃桷坪,就成了一種奢望。兩年前,幾位文友在501旁邊的一處酒吧召喚,匆匆趕去,說了不到三句話,又被事務所累,連501的大門在何方也沒有弄個明白就駕車離去。前些天,從友人處聽到黃桷坪、九龍兩大電廠即將搬遷,向著鉛色的天空沒日沒夜吐著煙塵的兩大煙囪即將壽終正寢的消息,就想,無論如何,要回黃桷坪看看,完成這個同城之約。
在這個薄霧迷離的冬日,我關了電話,靜靜地穿行在黃桷坪的大街小巷。細細打量這塗滿誇張圖畫的建築群——整條街整幢樓整面牆全成了藝術家的調色板,成了美術家的天然畫板。馬路寬了,小巷亮了,行道樹迎風搖曳。掛著各式各樣招徠門牌的酒吧、畫室、糧油店、小餐館比肩而立,安靜得讓人生奇。隨便走進哪一家小店,都可以讓你自在輕鬆地找到休閒的樂子。沒有了大聲武氣的喊叫,有的是謙和文明的語言;遠去了髒亂差,迎來了真善美。井然有序的秩序,迅速改寫著我記憶中的黃桷坪——塗鴉一條街的誕生,改變了衰落破敗的街區,催生了創意集市,更值得書寫的,是生活在這老街上的人們生活方式的改變。原來,藝術與人文的漸近薰陶,愚頑的人與喧囂的事都是可以變得高雅變得安靜的。
心情出奇地好起來,儘管不遠處那兩根巨大無比的工業時代的象徵仍然在排放著最後的白煙。這可是一個時代的絕唱,電廠走他鄉,黃桷坪的明天會更美麗寧靜、更端莊安詳。
不經意間走進街邊小書店,滿屋書香撲面而來。這是一位雕刻家為結交文朋詩友而萌生的創意。一個學生志願者正替她的老師守著店鋪。見有客人光顧,埋頭上網的女志願者站起來,說,歡迎老師光顧。您隨意閱讀吧,要是看上心儀的讀物,可以購買,也可以物易物。言畢,笑意盈盈。
其實這雕刻家是我的一個熟人。只是沒想到他在塗鴉街上擁有這樣一片溫馨之地。四個簡陋的書架,乾淨俐落地擺放著主人淘來的件件精品,不同版本不同文字的文學、美術、設計、圖片以及新近流行的雜誌,琳琅滿目,足見雕刻家學養深厚、用心良苦——他不也是在追求心靈的寄託,尋求靈魂的安寧麼。
在這方不到十平米的斗室裏,我或立或坐,忘情地閱讀起來,竟忘記了要去送別大煙囪的念想。在這鬧中取靜的街邊小店,安靜地幸福地暢遊書海。末了,還淘到3本朝思暮想的讀本,算是行走黃桷坪的又一個驚喜。
思い残しがアッては
無意識の中に
これにより
論ずることをせずに採決
考えてみると、
何事にも通じる
作り方としては
それをもって舞台に臨む
という気がする
この考え方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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